服务贸易是我国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稳外贸促增长中的作用不断增强。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将“创新提升服务贸易”列入深化外贸体制改革的一项重要任务。2024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了稳外贸稳外资的重要性，提出了积极发展服务贸易的工作要求。2025年，随着党中央一系列重要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服务贸易将迎来持续较快发展新机遇，稳外贸促增长作用也将进一步增强。在这一历史机遇下，海南要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积极扩大服务业市场开放，将服务贸易发展创新提升到新层次、新水平。 服务出口增速持续回升 国际收支统计显示，2024年1月—11月，我国服务出口同比增长19.4%，分别比上年同期和2024年加快27.8个百分点和7.2个百分点，复苏态势持续加强。此外，服务出口占全部外贸出口（货物+服务）的比重超过10%，服务增长对总出口增长的贡献率高达22%，创历史新高，稳外贸成效初步显现。总体来看，受服务贸易强劲回升影响，服务出口在外向型经济中的重要性明显提升，助推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双引擎”作用逐步增强。 服务业是海南自贸港的一大支柱产业，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对于彰显高水平开放成效具有标志性意义。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银行结售汇统计，2024年1月至11月，海南省服务出口结汇同比增长31.8%，显著好于全国平均水平。照此推算，2024年海南省服务出口增长明显快于全国水平，展现了海南本地产业和外贸发展的鲜明特色。另外，根据结售汇统计计算，同期海南服务贸易出口在总出口中占比上升到14.2%，相当于同期全国平均水平的近2倍；海南服务出口增长拉动当地外贸总体出口增速提升了3.4个百分点，对稳外贸出口增长作出重要贡献。2024年前三季度数据分析显示，海南省名义GDP服务出口依存度以及服务出口增长拉动名义GDP增长百分点分别位居全国31个省级行政区的第七位和第三位，均明显好于全国平均水平，凸显了创新提升服务贸易在推动海南开放型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性。 政策促进效应持续显现 从全国情况来看，旅行、运输、商业服务出口加快增长，对我国服务出口增速回升发挥了关键作用。2024年1月至11月国际收支统计显示，旅行服务出口同比增长1.69倍，对同期服务出口总额增长的贡献率达到40%，在服务出口19.4%的增幅中仅此一项因素的拉动贡献了7.6个百分点；与此同时，运输、其他商业服务出口增长分别贡献了7.7和2.7个百分点，位居所有行业的前三位。 从海南的情况来看，2024年1月至11月，接待游客总人数达到8687万人，同比增长8.4%；全年有望超过9000万人次历史纪录；另外，货物、运输量同期增长也达到7.9%左右。旅游总花费1838.96亿元，同比增长13.3%。入境游客96.16万人次，同比增长138.7%，国际旅游总花费5.4亿美元，同比增长250%。这进一步表明，海南省旅游服务出口增长明显快于全国水平，自贸港政策促进效应持续显现。 2023年以来，我国不断扩大单边免签开放范围，加快完善外籍人员在华工作、学习、教育和医疗等配套环境完善工作，政策效应逐步显现。运输服务和商业服务出口增长主要受我国货物出口增长等国际市场需求回升的带动。 今年服务贸易形势展望 2025年我国服务贸易增长的不确定性将有所上升，结构性问题和不确定因素仍将对服务贸易形势走向产生深刻影响。 从国内来看，2024年以来的持续政策发力，将会明显提振市场信心，不断激发企业活力，服务出口保持持续增长的机遇和条件更加成熟。预计2025年我国服务出口将由2024年快速反弹进入稳定增长阶段，增速保持在10%至12%之间；出口规模按照国际收支统计口径首次跃上3万亿元的台阶。分行业看，运输、旅游、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出口保持领跑优势，增速明显高于平均增长水平，在服务出口中占比也会继续上升。电信、计算机和信息传输服务、其他商业服务、建设、知识产权使用费等服务出口将继续保持稳定增长，金融服务、保险和养老金服务、加工服务出口增长将明显提升。 海南服务贸易面临发展新机遇。随着海南自贸港建设持续深入，服务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体系逐步形成，贸易创造效应将不断显现；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水平明显提升，也将为服务贸易增长提供有力支撑；高水平货物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必将有力激发国际市场活力，为配套服务长期持续增长创造更多机会。此外，海南和东南亚国家地缘相近、人文相通，中国+东盟3.0版等自由贸易协定升级、中国和新加坡3.0版自贸协定陆续生效实施，服务贸易条款进一步升级将为海南自贸港带来服务贸易发展新机遇。 海南发展服务贸易的建议 稳步推进制度型开放。一是加快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核心政策落地，切实做好准备工作；二是及时更新投资准入和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扩大金融、医疗、教育、文化、电信等服务业高水平开放；三是扩大外籍人员免签证范围，允许境外旅行社设立分支机构。 深化服务贸易规制改革。一是对标世贸组织《服务贸易国内规制参考文件》，全面清理服务贸易领域存在的各类贸易壁垒和限制性措施；二是切实减少政府对企业正常市场活动干预，降低市场运营成本，激发企业活力；三是推进区域性数据安全有序跨境流动，优化互联网联通环境。 建立健全服务贸易统计。充分认识到做好以下基础性工作的重要性：一是建立服务贸易统计和信息发布制度；二是加强智能化数据库及查询系统建设；三是将服务贸易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和政府业绩考评体系。 保持特殊区域政策稳定性。采取以下措施加强市场预期引导和政策激励：一是锚定自贸港政策制度体系建设的既定方向，保持政策制定实施透明度、连续性和稳定性；二是建立健全服务贸易发展促进政策体系，创新服务出口和技术先进型企业鼓励性政策工具；三是加强各类政策的系统集成和主管部门工作的协同配合。 加强服务贸易领域国际合作。建立互利共赢合作网络，积极扩大海南自贸港国际朋友圈。一是主动融入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实行三地服务贸易和专业技术、商务人员往来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二是加快实现RCEP服务贸易自由化标准；三是为更高水平贸易安排先行先试。 原创声明 作者： 赵晋平 中国服务贸易协会副会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原部长、研究员
